大学时酷爱诗歌,汪国真、席慕容看一首想写两首,一堂课上几首就出来了。组织了文学社、进了学通社,然后毕业就一头扎进媒体业,而且是财经媒体(那时候学的是政治但讨厌的也是政治,想着关注它的基础细胞吧),中间有个拿高薪换行的机会(在TCL、科龙工作过)游了一圈最后放弃了。仔细算起来,今天刚好20年,如果5年就算资深,咱只能算是“老媒体人”了。
其实毕业以来,诗歌基本不写了,因为自己都觉得娇情。这首诗是上月市场部的人请求写的,说《执行官》2周年了,要登个广告,没有文字,你就写写吧。我说行!就这样对着窗外的“绝致”风景,陪着美编,一句句写了下来,有点苦逼的感觉是吧?
身上有许多符号:媒体人,的确很“资深”了,现在那些总编们都是当年打交道的对象;营销人?是做了3年的企业PR,6年的营销杂志运营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财经作家?写了几本书虽然是订做的也算对得起自己和读者了,咱是研究微观专业的嘛,这些印迹如果用在个人身上还有高大上的感觉,但用在一个创业公司上,就有点晕了,你是干啥的?
说实在话,不想创业。采访的时候很留意挖掘他们的苦逼事,也知道这是生性自由的自己未必喜欢的状态。所以开公司5年前的动心起念,直到2011年才真正全力以赴,就像大姑娘忙着挑着就剩下了一样——既然剩下了就好好自己过吧?!
在创业的方向上是倒经过认真思考的。一要取势,二是需求,三是能力,四是资源,当初创办“中国营销资源在线”就是取中国制造要迈向中国智造、中国品牌的“势”——固然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但是大势所趋;需求——德鲁克老人家说了“企业最基本的功能只有两个,营销和创新”,而创新需要资源和跨界;能力上,自己毕竟运营过一个杂志这么多年,有大型企业的管理经验;资源上则似乎更丰富,无论企业界、专业服务界还是传媒界都有“丰富”的人脉——做传媒,认识人多嘛!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当初的设计是纯线上运作,因为这样既节约、经济又有数据,还符合时代潮流,但当网站开发出来,发现内容还是自己唯一的长项,其它全是致命的弱点:一流量不足,没有人关注;二资源不足真到用时似乎编织不上;三没有前两者就没有会员,没有会员几个月就要关门。北京同样有个哥们张兴旺开发出类似的网站,结果苦撑了半年关了,现在搞自媒体和培训去了。
好吧,搞流量。花了半年时间用原创、活动将其全国排名进入全球7万位,googlePR值上到了5,似乎可以了吧;第二块版还是无法补足,因为这牵涉到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如果资源全部免费上,还收什么钱?如果收钱,资源还怎么上?北京那个哥们倒是很多公司都登上了,钱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因此,根本的事情还是无解。除非自己有刘东华(正和岛创始人、原中国企业家杂志社社长)般的号召力以及李岷(虎嗅网创始人、原中国企业家执行总编辑)遇到金主或者如牛文文(创业家杂志创始人)般做回杂志……也能生存。
其实,许多现代的网站都是资本下的蛋,要不然以传统产业观来看,现在的京东该关门了,阿里巴巴早几年马云喊一天100万的税的时候其实想想营业额才几十个亿(当时比苏宁差得远哪)。但就是这些风险资本硬生生在用未来作赌注推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拼命鼓吹,还真的应验了)。当初与古永锵同学交流创业的时候,他说从搜狐出来,几个人决定从事视频业务后一周内,500万美金到账了!
经常会做梦,我的500万在哪儿?奇怪的是,很羡慕别人的传奇故事,也知道这似乎是从事互联网创业的唯一之途,但真到自己置身这个角色之时,那种固执的因子就冒出来了:这个模式好不好?会不会对青睐自己的天使难以交待?即便模式好,团队能否闯出路来(许多资金都看团队嘛)?还是等我们验证一下再谈吧!
在CHEMBA(中山大学与美国明尼苏达大学合办EMBA)的课堂上,我边听课边计算企业如何估值,是以现金流折现还是以未来预期,结果似乎只有叹气的份(怎么算都不值钱哪)。如果像一个朋友说的用潜在用户群,上千万的企业群概念似乎有些“忽悠”,自己都不信嘛,对不对??
好吧,用黄宏生(创维创始人)同学的话安慰自己吧:“活着才有将来。”既然创业了,先活下来是战略,其它都算屁!于是《执行官》杂志问世了,以紧密智业伙伴的创新联盟第一智业(顾问团)成立了(其实它是智业会员组织),大到营销论坛、中到CMO精英沙龙,小到“走进高校公益行”、专家研讨会的活动相继开展起来了——这方面我们是长项!累点、忙点,不算什么,有人气了,有影响了,也渐渐有收入了(多谢老朋友捧场)——为了增加收入,甚至我干起了公关的活儿,帮企业定制书籍!
又忙碌起来了。活动到来时周末忙碌,安排约会一天可以有六七拨!白天忙完活动晚上要写文章,同时还要认真改编书稿……这样一来,一些朋友们觉得正常了——这才是老段嘛!可不知不觉了也乱了。面对伙伴们和另一些朋友的质疑却万千纠结,我反复告诉他们,我们现在处于什么起点上,未来要往何处去,刚开始大家信了,可半年过去了,似乎还在起点上,而且为了起点上的那点收入更将自己搞得凌乱,付出更多的精力和成本。何况,传统媒体越来越不行了,你有多少会员?你的模式是什么?你最缺的是产品哪!……
各种疑问、建议涌来。谢谢伙伴们的热血、朋友们的关心,这些问题的确让我纠结,让我这个“借烟派”开始买烟抽,有时质疑甚至让我难堪不已,他们在问,老段你的理想呢?你介绍的CMO一年薪资上百万干脆你也跳去企业吧?有的则小心通过别人告诉我,不看好我们现在的模式,建议困断转行搞个公关公司也比这强……内部的伙伴挑战我:老段,你为什么就不能找找这些企业家朋友拿些投资!你怕什么?你以为人家是傻瓜么?既然是投资他们都会想到风险……
当时,我看着她,深深地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我明白她在拿话激我,让我整合外部资源,改变我们在起点上踏步的窘境,跑动起来,而有了钱我也不再像——红岁茶叶创始人姚研成一次当着同事朋友的面的那样——“老段现在做的事99%不是他想做的”。她的观点是,如果为了理想而战,哪怕3个月而死,至少也轰轰烈烈无怨无悔,可以及时回头!她确实击中我了。其实七天董事长郑南雁也说过类似的话让我振奋了一下:“创业者不要等一切都考虑成熟再找投资者,那样已经晚了。”
但憋气之后我依然固我,因为不想让朋友因为“同情”创业或者友情而支持我——当然你也可以视为我胆怯不愿承受拒绝和失败。有时实在逼急了,我就大嚷:“好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自助者天助,想让我出去找资金,先过我内心这一关!”
外部的资金不来,内部的经营艰难前行,而且很难避免陷入习惯性陷阱。那些中大型的企业会给予赞助,虽然这并非其核心需求;智业公司虽然个个渴望得到业务,但未必能够匹配资源;尽管创新联盟成立两年来,成员企业在获得品牌、资源增长的同时,也对接了上千万的业务合作(算是小有成绩),但对于想做平台型企业的我们而言,以及更多的会员企业而言,客户基数一直无法放大始终是继续发展壮大的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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