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 年进厂被分到这个机组时,我很担心,害怕自己拿不下来。这是个技术活,调机组、调输纸、预折、调胶、调折叠出盒,都是拦在我面前的障碍,以前虽也在彩印厂工作过,但和这都不搭边。那段时间愁的啊,晚上觉都睡不着。”谈起刚进印务公司的那段经历,已经带班身为机组长的张光丽还记忆深刻。
刚刚“奔四”的张光丽曾做过木工工作、跑过生意,也曾做过长途客运服务员。品尝过人生诸多酸甜苦辣的张光丽对这份工作比别人更多了一份珍惜之情,也更多了一份坚强和执著。“认准了的事就要干好。”这是张光丽的人生信条。
从此,张光丽瞄上了师傅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一个细节,包括维修机子。渐渐地,张光丽掌握了粘盒机的基本操作性能,甚至在机子出现故障的时候,她也试着自己捣鼓捣鼓,一来二去的,她成了粘盒机的“专业医生”,机器哪有毛病,她立即手到病除,技术和水平都是用时间和汗水换来的,机器在她手中似乎变得听话起来。逐渐地张光丽多了许多外号:“女机械师”、“张进喜”、“拼命三郎”都是工友们对她的称谓。
看张光丽工作是一种享受。长长的粘盒机流水线上,一只只盒片飞快地鱼贯而过,整个流水线就像一条奔流的小河,向张光丽“流”去。面对源源而来的盒片,张光丽不慌不忙,手指熟练地在盒片的边缘飞快地向前弹行,25 只盒片便被准确地“数出”,一起一墩,一沓整整齐齐的盒片传到了工友的手中。整个动作优雅、利索,毫不拖泥带水。不时地,她还顺手将没有粘牢的盒片抽出来扔到案上。“这么快的速度,你怎么能知道哪些盒片有质量问题?”我好奇地问。“工作时问长了,手对盒片的厚度、长度都有了准确的测量,糊口斜不斜、内部是否有溢胶,一下就可以感觉得到。”谈话也没有让她减缓速度,她依然快速准确地操作着。
粘盒机组4 个人,一天有10 万只盒片的任务,这十几吨的重量都要由他们来分解。作为机组长,张光丽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脏活、累活她总是抢在前面。她腰和颈部都有毛病,一天下来,全身像散了架。跑长途运输的丈夫和做生意的弟弟都劝她辞掉这份工作,另谋一份轻松的工作,但她舍不得离开自己工作了6 年的岗位:“工作了这么多年,和这些朝夕相处的姐妹和工友们都有了感情,再苦再累,只要看到他们的笑脸,和他们嘻嘻哈哈开几句玩笑,一天的疲劳就都烟消云散了。”张光丽的姐妹们也对她敬爱有加,说她性格好,有啥说啥,比自家姐妹还亲,和她在一起特舒坦;大家工作起来就像一个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了然于心,不用多说。
张光丽对工友温和友善,对工作果敢干练,对家人却怀有一份深深的歉疚:2004 年2 月,张光丽的母亲查出患有肺腺癌。到乌鲁木齐市检查后转回伊宁住院,都是弟弟一手操办。“我的机组上一个萝卜一个坑,实在走不开。”满怀愧疚的她只有每天下班后匆匆在小饭馆扒拉几口饭赶往医院,把晚上的时间给母亲。母亲弥留之际,她还在工房忙活。耄耋的父亲也与弟弟一家住在一起,2005 年突发脑溢血,住院20 多天,都是弟弟和儿子轮流照顾。因为工作忙,张光丽没有时间照顾儿子,儿子初中毕业直接上了技校⋯⋯在说到这些事的时候,开朗、爽快的张光丽眼神有些黯淡。对亲人的愧疚和牵挂是她心中永久的痛。但张光丽说她不后悔:“这个工作也许很辛苦、很累,但我感觉得到了一个女人由此赢得的那份尊严。”将工作作为自己人生风向标的张光丽连续5 年被公司评为双文明先进个人。2005 年8 月,她还被公司选派到内地公费旅游,她感到很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