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流行一个词,叫“微信控”,指那些痴迷于微信、朋友圈的人们——总把手机带在身边玩微信,否则就心烦意乱;经常下意识地寻找手机,不时查看;时不时会有“铃声响了”的幻觉……你可能还没这么病入膏肓,但应该会是8亿个微信月活跃用户之一。8亿是什么概念,这个数超过了欧洲总人口。
不过玩儿了这么久的微信,背后主导这个产品的那个男人,你可能还真不了解。创意造物人第十期关注:张小龙,一个低调、讲情怀的男人,如何用20年从屌丝程序员逆袭成为产品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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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曾说他是个“悲剧人物”
2000年3月26日的《人民日报》第四版,有一篇署名“魏然”的时评,题目是《免费软件饿着肚子挥洒冲动》,文章里提到一个“悲剧人物”——
一个自由软件写作者,也是一个无业游民,是靠临时给别人写程序为生的“码农”。作为一个怀才不遇的程序员,他从1997年至今,把Foxmail已更新了三个版本,但软件的免费使用没让他赚到什么钱,照样过着清贫的生活,还把自己弄得不堪重负。他被视为中国免费软件行业的一个悲剧性的缩影。
这个17年前被《人民日报》“点名”的程序员,叫张小龙。
没错,就是如今创造“微信”神话,被业界誉为产品教父的张小龙。
那篇文章里说,当时张小龙处于失业状态,朋友都觉得他可怜,认为这位凭一己之力开发了列入“十大国产软件”的 Foxmail、在100多万台计算机屏幕上留下大名的人,只是个悲剧人物。
就连张小龙自己也说,“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也许再过半年,找不到合适的发展机会,干脆去美国算了”。
但人生就是这么戏剧性。
《人民日报》文章发表还不到一个月,这个有着扎实开发底子的90年代华中科技大学研究生,在他31岁的时候,就用他开发的Foxmail换来了“创业”的第一桶金——1200万元。当时Foxmail已经拥有了200万用户,是国内用户量最大的共享软件。
2000年4月18日,Foxmail以1200万元被“博大国际互联网公司”收购,张小龙被任命为博大公司的首席技术官。
而在此之前的1998年,刚出任金山软件CEO的雷军曾问张小龙愿不愿意把Foxmail卖给金山,当时张小龙出价:15万。没成交。
这件事成了张小龙命运的转折点。5年后(2005年3月),Foxmail被腾讯收购,张小龙和他的团队也一并入驻。
80后、90后熟悉的QQ邮箱、漂流瓶,以及现在的微信朋友圈,背后都有这个“外在开朗,内心保守”男人敲击键盘的声音。
听说那年张小龙带着博大给他的1200万收购款,买了辆车,去了一直想去的西藏。
但Foxmail出让消息宣布后的夜晚,张小龙曾写下一封充满伤感情绪的信,在信中他把Foxmail比作他精心雕塑的艺术品。这位“孤独的创作者”当时可能不明白,商业和盈利对于一个产品的重要性。但无数共享软件殒身的案例足以证明,市场的生存法则,向来如此。
当年时任方正软件研发中心的副主任的周鸿祎严肃地和张小龙谈过这个问题,Foxmail没有商业模式,应该加广告,要盈利。
而张小龙的答复直愣愣得可爱,“为什么非要这样?只要有用户,有情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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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程序员到产品教父
在张小龙眼里,广告似乎是头邪恶猛兽,他表现出某种刻意的“节制”,以至于人们为他贴上了产品思维方面“洁癖”、“性冷淡”的标签。初看起来,从他数年来主导FoxMail、QQ邮箱,甚至是微信产品都有张小龙式的“节制”。
微信里很难做“导流”,限制广告位、官方消息推送,朋友圈增加分享门槛,限制公众号对用户的信息发送等,短期内为微信相对整洁的环境设置了保护屏障。
也有人质疑这是微信在闷声做闭环,对微信商业模式、用户体验也有不同的评价声音,但没有人会否认,张小龙队在产品打造上的天赋和眼光。
不止是FoxMail,进入腾讯后,张小龙用3年时间(2008年),就把QQ邮箱变成了国内使用人数最多的邮箱产品。还在邮箱平台上做起了实验,做出了阅读空间、QQ漂流瓶等产品,增加用户粘性。
QQ邮箱正是张小龙从极客转型到产品经理的关键一环,他的主要产品哲学均发轫于此。
2010年10月,一款名叫kik的App吸引了张小龙的注意。张小龙意识到,移动互联网下一定会有新的IM出现,而这种新的IM很可能会对QQ造成很大威胁。他向马化腾建议,腾讯应该做这一块。
张小龙后来回忆,“整个过程起点就是一两个小时,突然搭错了一个神经,(给Pony马化腾)写了个邮件,就开始了。”
目前微信除了我们已经非常习惯的通讯、社交、支付等功能,张小龙还在他的微信世界做更新的探索,褒贬不一的小程序,以及4月24日微信正式宣布成立的搜索事业部。
从1994年至今,张小龙一直从事软件开发,20多年行业经验,让他成了行业里公认的、凤毛麟角式的研发、战略和市场领域全能人才。
2012年,张小龙曾在腾讯作了一个长达8小时的演讲,对他的产品观做了深入阐述,178页的PPT,他一直滔滔不绝,谈到哲学和艺术,谈到性和暴力,对人性的理解,他说做产品就是要让用户爽,就像上帝一样。
意味深长的是,张小龙这次演讲的结语是:“我所说的,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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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性孤独、烟瘾很大、爱睡懒觉
他是Foxmail创始人,微信创始人,腾讯公司高级副总裁,但张小龙很少公开露面,也很少在媒体上发声。
根据一些熟悉他的人的表述,我们才可以对生活中的张小龙窥知一二。他们的描述是这样的:他有情怀、不善言辞,生性孤独懒散,烟瘾很大,爱睡懒觉。
张小龙的爱睡懒觉是出了名的。有这样的传说,身为高级副总裁,张小龙每周要去深圳参加例会,但他时常以“起不来”为借口不去,马化腾让秘书叫他起床。张小龙又说“路上太堵,怕赶不上”,马化腾就每星期都派车来接张小龙,张副总裁只好乖乖起床。
正如一篇题为“懒散的 FOXMAIL”的文章所说的,张小龙承认自己是一个懒散的人,他只喜欢天马行空的生活,不愿意呆在一个大公司,为一个软件数以千万行计的程序写其中的若干行。
关于张小龙的不善言辞,周鸿伟说,多年前他偶尔到广州时会和张小龙一起买盗版碟,已经在广州生活了五年的张小龙,不会讲粤语也不会砍价,一直被当“水鱼”宰。
同事眼里的张小龙可能有另一面,甚至有点像乔布斯那样的“办公室独裁者”。有文章描写:他会穿着短裤在办公室中游弋,站在程序员的背后看着他们写代码,一旦出现问题,他会毫不留情地指出。
他对产品似乎有着像艺术家对作品一样的热爱,也会反思产品上真正的人文表达。
当“微信控”流行起来,2016年,张小龙说自己甚至担心起微信会黏住用户,又看似荒诞地提出了“用完即走”的产品逻辑。 和同事吃饭、开会,他都会规定“不能看微信”。